28、第 28 章（含入V通知）(1/1)
阿芒瞠目结舌，回过身推开门，就见那人还将她娘抵在墙上，几乎是耳鬓厮磨。
萧氏见阿芒突然闯了进来，红着脸想推开他，然而这个疑似她爹的“相好”还紧紧捧着萧氏的脸，权当阿芒是透明的。
阿芒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童嬷嬷一把拉了出来，“小孩子别进去。”
“不是，他不是我爹啊！”阿芒争辩道，她爹头发明明都变白了，这人是一头黑发，侧脸也不像。
“姑爷不乔装打扮一下怎么见得到小姐呀。”童嬷嬷解释道。
话虽如此，阿芒还是纳闷，趴在了门边上想偷听点什么，又被童嬷嬷一把拉开了，“小孩子别听墙角，你爹和你娘有话要说呢。”
童嬷嬷像个尽职的侍卫般老练地守在门口，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显然这样的事情没少做过。
阿芒只能在外面乖乖地等着，等了将近一柱香时间，里面的门才打了开来。
出来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其的男人，这个男人阿芒从未见过，不过他的样子实在长得太普通了，就算见过，阿芒也不一样能记住。
阿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于是试探着唤了一声，“爹？”叫错人也没什么大碍，就当喊后爹呗！
“阿芒。”男人开口，声音沉稳平和。
阿芒这才听了出来，是她爹的声音！阿芒惊喜道：“爹，真的是你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奸夫啊！”
白雪鸿一听，板起脸斥了一句，“目无尊长！”
阿芒吐了吐舌头。
随在白雪鸿身后的萧氏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脸上还系着面纱，可以遮挡一下脸色。
阿芒见到，不解道：“娘，你的面纱怎么还不解下来？”难道娘还没告诉爹，她的脸已经好了吗？话说，娘的面纱都让爹给亲皱啦，阿芒想到这有点羞羞。
萧氏脸一热，有些支吾。她双唇都让他咬肿了，哪里还敢见人。
本来两人在里屋不用呆这么久的，可是当她取下面纱后，他就那么盯着她，捧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怕童嬷嬷会在外面胡思乱想了。
萧氏羞得不敢说话，白雪鸿倒是坦荡得很，若无其事道：“你娘平日里还是带着面纱好，免得让人瞧见。”
阿芒“哦”了一声，忽而觉得她爹扫过来的眼神有点凶。
这不，白雪鸿直接扯过她的香包，秋后算账来了。
原来，这香包上绣的东西是白雪鸿和萧氏约定好的暗语，上面绣几朵花、几片叶子都是有讲究的：一朵玉兰花配三片叶子，即表示平安无事；两朵玉兰花就表示有事相见，上面随几片叶子也是几日内来相见的意思……
平时香包是由童嬷嬷随身戴着的，因为童嬷嬷每隔几日就会出府采买，有机会碰到白雪鸿。白雪鸿见到她，只要注意她的香包就可以了。
那日，萧氏给阿芒的香包就是一朵玉兰花配三片叶子的，她想让阿芒替她报个平安，谁知道阿芒将香包弄丢了，还找了个差不多的绣了两朵玉兰花的代替。
白雪鸿虽然看见了，但当时已经醉酒微醺，震惊之余拿过来一看，发现绣工不一样，他就知道不是萧氏绣的了，顿时整个人心都凉了，那是一种好不容易生起希望后又重重摔落悬崖的绝望。以至于后面阿芒虽然换了香包，但白雪鸿一直心怀悲痛，有心回避，不忍细看。
直到那日，在云南王府，他才发现了蹊跷……
阿芒因此事被白雪鸿训了几句，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萧氏心疼，忙过来轻拥着女儿，同白雪鸿轻声道：“好了，不关阿芒的事，都怪我，那日情形紧急，我、我……师父也不肯让我回府，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见到阿芒……”
“就是，”阿芒嘟嘴道，“娘你要是直接告诉我，我就找爹去了。”
萧氏不放心道：“你年纪小，你爹身边眼线又多，我真怕你露出马脚……”
“不过这样也好！”阿芒故意同白雪鸿道，“爹，阿芒让你体会一下失去娘是什么感觉，这样以后你才会珍惜娘啊，谁让你平日不好好待她。”还整天和玉华公主卿卿我我，她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白雪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萧氏忙低声道：“阿芒，你别这么说，你爹他也很不容易的，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了？”说到这，阿芒还是有些来气，瞪着白雪鸿，“那这些年来，你怎么都不来看娘？难道你真的都没有嫌弃过娘吗？”整个玉华公主府谁不知道，那年驸马去西苑不小心看见萧氏的脸，吓得落荒而逃，当天连晚饭都吃不下。阿芒设身处地地想：她要是萧氏，都不知道得多难过。
白雪鸿许是让她问得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萧氏正欲解释，童嬷嬷已经看不下去了，“郡主啊，姑爷怎么可能嫌弃小姐？姑爷每个月都会来看小姐的，只不过只能偷偷地来罢了。”再说了，若真嫌弃，那小姐腹中的孩儿打哪里来的呀？
阿芒见萧氏和童嬷嬷两人都没有责怪她爹的意思，再想到前世自己傻的时候，确实发现有人偷偷来和娘私……咳咳，现在不能说私通了，想来当时那个躲在衣柜里的人就是她爹了。只是，干嘛还要瞒着她呢？虽然她是个傻子……好吧，谁叫她是个傻子，很容易就会说漏嘴。
当阿芒终于有些释怀地看向白雪鸿时，却出乎意料地在白雪鸿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阿芒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今天她爹的头发是黑色的，身上还有一股很重的墨味。这么浓重的墨味，上一次也是在她爹身上闻到的。
就在她娘出事后的第二天，她爹在翰林院呆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回来……对，就是那个时候！再后面，她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说是修补《新辞海》，可是等再出来的时候头发就白了，也没有那股墨味了。
阿芒恍惚知道了些什么，鼻头一酸，忍不住问道：“爹，你头发是为阿娘白的吗？”
“什么头发？”萧氏还不知道白雪鸿白头之事。
“没什么。”白雪鸿一笔带过，“前些时日编《新辞海》出了些问题，已经没事了。”
萧氏直觉有隐情，还想再问，白雪鸿打断她道：“我今日过来，时间很紧迫。你们两个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嬷嬷，劳您在外面替我看守一下。”
童嬷嬷非常习惯地应下了。
阿芒随着自己的爹娘入屋后，看着执手恩爱站在她面前的父母，突然感觉有些奇妙。这还是自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爹娘同框。这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相聚。
阿芒忽然有一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感觉了，她是有爹娘照顾着的孩子，一下子眼睛有点酸酸的。
白雪鸿伸手，摘下了萧氏的面纱，温柔地看着她。他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另一只手又捧起了阿芒的脸。
按理说他当是很高兴的，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只是这团聚未免太过短暂。
他看着母女二人，沙声道：“我对不起你们两个。这些年来，没能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保护你们。”
这是他发自肺腑之言，阿芒听了未免有些动容，低低唤了一声，“爹，娘。”这一刻，阿芒突然就理解了他的不易，仿佛那些年来受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白雪鸿忍不住将母女二人拥入怀中。她们两个，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了。这一刻，他已经将他的世界拥入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满足的呢？
萧氏笑中带泪，脸轻轻贴在他胸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彼此早已心灵相通。
他不能时时来她那儿，偶尔来，大都只能呆小半个时辰，至多不超过一个时辰。但很多时候，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相拥着，感受着那种有对方在身边，很心安的感觉。
同样的，阿芒依在白雪鸿怀中，感觉奇妙极了，这就是被爹娘抱住的感觉吗？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娃娃。
以前玉华公主抱她，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与玉华公主不亲，还是……
阿芒忽然有些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她爹与玉华公主是离心的，两人貌合神离。她也是。而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仿佛一个整体。对，他们是一个整体，之前被生生拆散，如今终于又完整了。
温情不过片刻，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雪鸿正色道：“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我准备给阿芒安排一门亲事。”
阿芒和萧氏诧异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阿芒虽然也惊讶，但心中也有底了，只是不知白雪鸿为什么突然这会儿提起此事，还这般严肃。
萧氏关切地问道：“看的哪户人家？”
“云南王府。”
萧氏微讶，“许配给谌公子？”
萧氏见阿芒突然闯了进来，红着脸想推开他，然而这个疑似她爹的“相好”还紧紧捧着萧氏的脸，权当阿芒是透明的。
阿芒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童嬷嬷一把拉了出来，“小孩子别进去。”
“不是，他不是我爹啊！”阿芒争辩道，她爹头发明明都变白了，这人是一头黑发，侧脸也不像。
“姑爷不乔装打扮一下怎么见得到小姐呀。”童嬷嬷解释道。
话虽如此，阿芒还是纳闷，趴在了门边上想偷听点什么，又被童嬷嬷一把拉开了，“小孩子别听墙角，你爹和你娘有话要说呢。”
童嬷嬷像个尽职的侍卫般老练地守在门口，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显然这样的事情没少做过。
阿芒只能在外面乖乖地等着，等了将近一柱香时间，里面的门才打了开来。
出来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无其的男人，这个男人阿芒从未见过，不过他的样子实在长得太普通了，就算见过，阿芒也不一样能记住。
阿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觉得他的眼神十分熟悉，于是试探着唤了一声，“爹？”叫错人也没什么大碍，就当喊后爹呗！
“阿芒。”男人开口，声音沉稳平和。
阿芒这才听了出来，是她爹的声音！阿芒惊喜道：“爹，真的是你啊！原来你就是那个奸夫啊！”
白雪鸿一听，板起脸斥了一句，“目无尊长！”
阿芒吐了吐舌头。
随在白雪鸿身后的萧氏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脸上还系着面纱，可以遮挡一下脸色。
阿芒见到，不解道：“娘，你的面纱怎么还不解下来？”难道娘还没告诉爹，她的脸已经好了吗？话说，娘的面纱都让爹给亲皱啦，阿芒想到这有点羞羞。
萧氏脸一热，有些支吾。她双唇都让他咬肿了，哪里还敢见人。
本来两人在里屋不用呆这么久的，可是当她取下面纱后，他就那么盯着她，捧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她都怕童嬷嬷会在外面胡思乱想了。
萧氏羞得不敢说话，白雪鸿倒是坦荡得很，若无其事道：“你娘平日里还是带着面纱好，免得让人瞧见。”
阿芒“哦”了一声，忽而觉得她爹扫过来的眼神有点凶。
这不，白雪鸿直接扯过她的香包，秋后算账来了。
原来，这香包上绣的东西是白雪鸿和萧氏约定好的暗语，上面绣几朵花、几片叶子都是有讲究的：一朵玉兰花配三片叶子，即表示平安无事；两朵玉兰花就表示有事相见，上面随几片叶子也是几日内来相见的意思……
平时香包是由童嬷嬷随身戴着的，因为童嬷嬷每隔几日就会出府采买，有机会碰到白雪鸿。白雪鸿见到她，只要注意她的香包就可以了。
那日，萧氏给阿芒的香包就是一朵玉兰花配三片叶子的，她想让阿芒替她报个平安，谁知道阿芒将香包弄丢了，还找了个差不多的绣了两朵玉兰花的代替。
白雪鸿虽然看见了，但当时已经醉酒微醺，震惊之余拿过来一看，发现绣工不一样，他就知道不是萧氏绣的了，顿时整个人心都凉了，那是一种好不容易生起希望后又重重摔落悬崖的绝望。以至于后面阿芒虽然换了香包，但白雪鸿一直心怀悲痛，有心回避，不忍细看。
直到那日，在云南王府，他才发现了蹊跷……
阿芒因此事被白雪鸿训了几句，撅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萧氏心疼，忙过来轻拥着女儿，同白雪鸿轻声道：“好了，不关阿芒的事，都怪我，那日情形紧急，我、我……师父也不肯让我回府，我还以为你很快就会见到阿芒……”
“就是，”阿芒嘟嘴道，“娘你要是直接告诉我，我就找爹去了。”
萧氏不放心道：“你年纪小，你爹身边眼线又多，我真怕你露出马脚……”
“不过这样也好！”阿芒故意同白雪鸿道，“爹，阿芒让你体会一下失去娘是什么感觉，这样以后你才会珍惜娘啊，谁让你平日不好好待她。”还整天和玉华公主卿卿我我，她看着都起鸡皮疙瘩。
白雪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萧氏忙低声道：“阿芒，你别这么说，你爹他也很不容易的，你不明白。”
“我怎么不明白了？”说到这，阿芒还是有些来气，瞪着白雪鸿，“那这些年来，你怎么都不来看娘？难道你真的都没有嫌弃过娘吗？”整个玉华公主府谁不知道，那年驸马去西苑不小心看见萧氏的脸，吓得落荒而逃，当天连晚饭都吃不下。阿芒设身处地地想：她要是萧氏，都不知道得多难过。
白雪鸿许是让她问得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萧氏正欲解释，童嬷嬷已经看不下去了，“郡主啊，姑爷怎么可能嫌弃小姐？姑爷每个月都会来看小姐的，只不过只能偷偷地来罢了。”再说了，若真嫌弃，那小姐腹中的孩儿打哪里来的呀？
阿芒见萧氏和童嬷嬷两人都没有责怪她爹的意思，再想到前世自己傻的时候，确实发现有人偷偷来和娘私……咳咳，现在不能说私通了，想来当时那个躲在衣柜里的人就是她爹了。只是，干嘛还要瞒着她呢？虽然她是个傻子……好吧，谁叫她是个傻子，很容易就会说漏嘴。
当阿芒终于有些释怀地看向白雪鸿时，却出乎意料地在白雪鸿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痛苦，阿芒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闪过――今天她爹的头发是黑色的，身上还有一股很重的墨味。这么浓重的墨味，上一次也是在她爹身上闻到的。
就在她娘出事后的第二天，她爹在翰林院呆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黄昏才回来……对，就是那个时候！再后面，她爹将自己关在书房中，说是修补《新辞海》，可是等再出来的时候头发就白了，也没有那股墨味了。
阿芒恍惚知道了些什么，鼻头一酸，忍不住问道：“爹，你头发是为阿娘白的吗？”
“什么头发？”萧氏还不知道白雪鸿白头之事。
“没什么。”白雪鸿一笔带过，“前些时日编《新辞海》出了些问题，已经没事了。”
萧氏直觉有隐情，还想再问，白雪鸿打断她道：“我今日过来，时间很紧迫。你们两个跟我进来，我有话跟你们说。嬷嬷，劳您在外面替我看守一下。”
童嬷嬷非常习惯地应下了。
阿芒随着自己的爹娘入屋后，看着执手恩爱站在她面前的父母，突然感觉有些奇妙。这还是自她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见爹娘同框。这也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相聚。
阿芒忽然有一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感觉了，她是有爹娘照顾着的孩子，一下子眼睛有点酸酸的。
白雪鸿伸手，摘下了萧氏的面纱，温柔地看着她。他捧住她的脸轻轻摩挲了一会儿，另一只手又捧起了阿芒的脸。
按理说他当是很高兴的，他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只是这团聚未免太过短暂。
他看着母女二人，沙声道：“我对不起你们两个。这些年来，没能尽好一个丈夫的责任，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保护你们。”
这是他发自肺腑之言，阿芒听了未免有些动容，低低唤了一声，“爹，娘。”这一刻，阿芒突然就理解了他的不易，仿佛那些年来受的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白雪鸿忍不住将母女二人拥入怀中。她们两个，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了。这一刻，他已经将他的世界拥入怀中，还有什么比这更满足的呢？
萧氏笑中带泪，脸轻轻贴在他胸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彼此早已心灵相通。
他不能时时来她那儿，偶尔来，大都只能呆小半个时辰，至多不超过一个时辰。但很多时候，两人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相拥着，感受着那种有对方在身边，很心安的感觉。
同样的，阿芒依在白雪鸿怀中，感觉奇妙极了，这就是被爹娘抱住的感觉吗？她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娃娃。
以前玉华公主抱她，她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与玉华公主不亲，还是……
阿芒忽然有些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她爹与玉华公主是离心的，两人貌合神离。她也是。而现在，他们一家三口，仿佛一个整体。对，他们是一个整体，之前被生生拆散，如今终于又完整了。
温情不过片刻，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白雪鸿正色道：“我要跟你们说一件事。我准备给阿芒安排一门亲事。”
阿芒和萧氏诧异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阿芒虽然也惊讶，但心中也有底了，只是不知白雪鸿为什么突然这会儿提起此事，还这般严肃。
萧氏关切地问道：“看的哪户人家？”
“云南王府。”
萧氏微讶，“许配给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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