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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1/1)

  
  又是新一天的清晨,黎明的晨光透过枝叶,在草地上留下一簇一簇斑驳的光斑。
  我赤着脚踩在绿油油的草上,柔软而略痒的触感从脚底传来。
  我去水边洗了一把脸,浅浅的溪水又照出我的面容,我面对镜子看过的无数次这张脸。
  大部分时候都是面无表情,肤色白皙的经常被误认为体弱多病。我的头发是蓝色的,不过因为颜色太深而偏黑,这双角也是这样的颜色,上面的银纹复杂漂亮,但也只有漂亮的用途。
  我的眼睛也是死气沉沉,冷的像被冰冻的海水,是深邃的蓝色。
  伸进去的手搅碎了水面,将那张脸的倒影揉碎的看不清模样。委实讲,谁看到这幅表情都会以为我不苟言笑,其实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自从锖兔走后,我很少再笑。
  是我的师兄代替我去集中营,是我的国家促成了整合运动的爆发,此身背负着这么多的性命,我有什么资格无所顾忌的笑着活下去?
  啊,在这么好的早晨不该想这些沉重的话题呢。
  伊之助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他带走了刀和一些干粮,估计是去哪里斩鬼了吧。
  我去火堆旁收衣服,衣服已经烘干了,就是有股草木灰的味道,不过总比血腥味要好。
  我一边整理一边思考着之后的打算。
  伊之助说江户的方向在东南南,一个模糊的定位,关键是我这幅样子还不能随意出现,更别说找人问路。
  根据伊之助的描述,鬼是一种非常邪恶的生物,喜欢吃人,无恶不作。但他们惧怕阳光,所以只能在晚上出没并且非常讨厌紫藤花。他们会长出一些人没有的东西,像我头上的角,或是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
  这可非常糟糕,我头上的角挺长的,带兜帽都遮不住的那种,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恐慌。要是不想被人注意我只能夜间赶路,江户这个地方我只能自己摸索。
  还有就是服饰的问题,伊之助说我的军装和鬼灭队的队服挺像的,我估计这个地方的服饰是有复古的军装款,还有龙门的一些传统服饰,应该是日式那一类的。就是没有比较潮流的赛朋克风,黑大衣和双色外套是这里罕见的款式,不过我不打算和人接触,应该没有关系。
  我打算后天就出发,在此之前我想再观察观察伊之助,评估他是否能保护好自己。让一个小男孩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我的良心有点过不去。
  最后是防身武器的问题,虽然法杖的质量非常好,但它始终是治疗设备,没准哪一天就给我搞坏了。最好是在路上搞一把刀,伊之助的刀就很锋利,就是上面的豁口装饰我欣赏不来。
  刀就要有刀的样子,横平竖直,干嘛要造成那种奇怪的造型。
  我把锅按在了锻造师的身上。
  我换好衣服,那件布料粗糙的白色浴衣也给给我叠好,用干净的芭蕉叶垫着放地上,等伊之助回来的时候在还给他。
  我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一会,我还是挺喜欢晒太阳的。卡普里尼的祖先以前是双手双脚走路的,晒太阳能很好地杀菌驱虫,这个习惯直到族群进化成人种也没有改变。
  披着头发让我有些不太习惯,但我又没有多余的发带,我就拿一节纱布随便的绑起来打个结。
  之后就在林子里闲逛了一会,伊之助回来肯定饿的很,我打算去狩猎,提前做好饭。
  昨天的肉是我烤的。伊之助烤的就并不是全熟,他经常就就着血淋淋的生肉吃,而且刚好村民供奉给他的盐用完了。
  虽然没味道,到我还是坚持把肉烤熟,吃生肉容易得寄生虫病。
  中午的话随便摘些野果或是可食用野菜充饥算了,反正我的胃可以很好的消化。
  走到一半,感觉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感觉不像监视器之类的,是动物?
  我扔了个石子把它击落。
  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掉了下来,应该是鸟,摔在地上时还发出惨叫。
  我过去查看,是只乌鸦。
  皮毛油光水滑的,脚上还绑着印有图案的红布,应该是有人圈养的。
  它在我手上不敢动弹,紧张的瑟瑟发抖,我握的很轻,生怕伤了这个小生灵。
  “抱歉,我还以为是监视器什么的,误伤你了。”
  我抬手想用源石技艺帮它快速治疗,但是我突然想起了身上突然恶化的矿石病。
  “不能再有恶化的风险了呢,只能委屈你一下。”
  我张开手指想进一步检查一下乌鸦的身体,脱离束缚的他急忙扑闪着翅膀逃走了,像是逃离魔鬼一般。
  能飞的话应该没有受伤吧,不过……我这算是被讨厌了吗。
  这个小插曲过后,我在灌木间又游荡了一会。
  通讯器一直都没有信号,和罗德岛也一直联系不上,在陌生的环境我应该更加警惕和防备。但这片林子却给我一种非常安心的感觉,舒服的日光,清新的空气,伊之助也是个非常勤勉好孩子。
  我走的稍远了一点,观察了这一片的地形,这一片是低矮的丘陵,稍微较高一点的山就是着一座,往南一点就是伊之助说的村落。看起来非常原始,贫民窟也不会用茅草盖房子,我的视力很好,还能看到有人拿着锄头耕作,十分落后的技法。
  到了傍晚,伊之助还没有回来,我不由得担心他来。
  天色愈来愈暗,天际变成那种残血的红,残阳如血,像是天灾即将要来的前兆。这个景象我在切尔诺伯格的时候见到过,陨石带着火焰冲下来,灼热的气浪可以将人直接融化。
  不过在这里只是单纯的气候显色,而不是可怖的天灾。伊之助没有听说过天灾和矿石病,也许这里是一块未被污染的净土。
  我还在山顶附近观察,这时山腰惊起一片鸟雀,看来发生点什么事。
  我在山顶又逗留了一会,之后就回到了小溪旁的营地,不过这次我没点起篝火,而是爬到离营地不远的一棵茂密的树上。
  抱着法杖靠在树干上没多久,就有人找了过来。
  是两个青年,一男一女,穿着黑色的制服,手上握着刀,以一种戒备的姿势小心的前进。
  制服后面应有“鬼灭”两字,而且裤子的款式和伊之助的是同一种,应该就是伊之助说的鬼灭队。
  “鬼灭队”,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对鬼有多么不友好,况且我还长着“鬼”特有的角。
  不过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他们在我休息的地方走了一圈,并且发现了有人住过的痕迹。
  作为普通干员来说,这些人做的很不错,但对于我而言他们的思维不够灵活。
  敌人很可能在所有地方,比如树上。
  我跳了下去,在他们拔刀的瞬间,用膝盖将他们摁在地上。
  “反应不错,就是出刀速度慢了。”
  男的被我压在地上,反手挥刀的时候被我拿法杖挡住了。
  “你的配合也还行,但速度一样慢。”
  女的趁着男性的攻击,想弯起腿用脚后跟上的尖刀背刺我,被我用另一脚压住了。
  他们两像蚯蚓一样挣扎,被我用法杖敲了两下头才老实些。
  为了防止他们的叫喊引来其他同伴,我把两个人的嘴里都塞了点像糖一样的橙红色的固体,是口袋里还剩的扭转醇。
  扭转醇原本是项目加工和干员精英化的材料,但它预热液化后会变成高纯酒精差不多的东西,乌萨斯学生会那群熊属的女孩子的最爱。不过即使是她们也要兑水喝,至于酒量一般的普通人……
  这两个鬼杀队的成员不用我绑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们的脸上一片坨红,就是一副和高的模样。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鬼杀队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女性成员已经趴在地上长睡不起了,男性成员放着狠话,企图想站起来,然而还没摇摇晃晃的走两步就趴在地上。
  呼噜声不一会就跟着胸膛的起伏右有规律的响起。
  啊,那样睡觉的话会落枕的。
  我把目光转向他们的武器,虽然很抱歉,但还是要暂且征用一下你们的刀。
  我没有用双刀的习惯,所以我打算从中选一把出来,一把的刀刃是红色的,一把是水蓝的。那就第二把吧,和我以前的那把刀颜色差不多。
  刀身长而薄,不像是流水线产的合金刀,应该是刀匠单独锻造的,材质……有点像钢,但好像又混了点不同的东西,算了,我又不是材料学的专家。
  也许是这边闹得动静有些大,有人已经发现失踪了两名队员,密林中的火光越来越明显。
  不得不转移阵地了呢。
  我还是有些可惜,没有和伊之助做一个郑重的道别,说到底我还是有点担心他,那么久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斩鬼是否顺利。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没时间帮他们两纠正睡姿,只是匆匆慢慢的拎起那把蓝色的刀和刀鞘。
  逃跑的时候有一个东西从我大衣的口袋里溜了出来,忘记拉拉链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我趁着夜色逃离了这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