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1/1)

　　
　　这里虽然是个镇子，但由于是临近浅草的缘故，这里到晚上依旧是灯火通明，而且规模也比一般的镇子大多了。
　　我和愈史郎在夜晚出来，打算制备些衣物。
　　先不提我身上的这件羽织都是找愈史郎借的，珠世小姐匆匆忙忙间只带了盘缠和一些珍贵的医学材料，大部分的衣物都没有带上。
　　说起来惭愧，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之前在路途中从鬼哪里搜刮的钱财已经花光了，我现在是靠着珠世小姐的接济。
　　“珠世小姐不一起出来么？”
　　“她现在正在和镇长交涉，在这里开一家医馆，但我们的大部分资金都在浅草的钱庄里，目前也不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回去取。珠世大人想找他借一笔做启动资金，啧，那个大叔。”
　　愈史郎不快的咂舌，神色有些些阴沉，显然他也不太喜欢哪个镇长。
　　在镇长的洋屋暂住的两天里，镇长不止一次跟我拉进关系，询问珠世小姐的状况。哪怕有时候我的话有些冲撞了他，他也不在意，反而越挫越勇。
　　我觉得镇长对珠世小姐有别样的意思，但珠世小姐对他肯定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不觉的鬼与人的恋情会有什么好结果，再者两者的年龄差距太大了。根据珠世小姐的透露她至少活了两百岁，够当镇长的曾曾曾曾祖母。
　　“要不是因为钱暂时盘不出来，珠世大人就不用答应那个老男人的邀请。喂，你可不要拖后腿。”愈史郎看向我。
　　“在下会出一份力的。”
　　我也不可能厚着脸皮一直承蒙他们的关照，医馆开业的时候我也会以医生的身份一起就诊，赚些生活费。我的信息卡反面还夹着我的医师就医许可证，就是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承不承认。
　　目前我还是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在之后与珠世小姐的谈话中，也得不到更多有关泰拉的消息。于是我把目标变更为寻找跟博士有关的线索，在此期间我可能要跟珠世小姐他们待一段时间。
　　我也不可能厚着脸皮一直承蒙他们的关照，医馆开业的时候我也会以医生的身份一起就诊，赚些生活费。我的信息卡反面还夹着我的医师就医许可证，就是不知道这边的世界承不承认。
　　街上大部分的店铺都开着，宽阔的马路上甚至有一般乡镇都没有的路灯，生活质量和浅草城市里的人们差不多，看起来非常的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们经过的时候，总是有人指指点点的，还伴随着细细碎碎的讨论声。
　　我拢了拢羽织，下意识的把里面乌萨斯制服领口的国徽刺绣盖住，我刚来罗德岛的时候，军服上的标记总是让我被乌萨斯的难民们的被集火，所以我也不太喜欢被多人注视的目光。
　　不过这些人的眼神并没有太多的恶意，大部分是好奇，还有…同情？
　　“喂，你不觉得的这里有点奇怪么？”愈史郎靠过来悄悄的跟我交谈。
　　“我不叫喂。确实有些奇怪，她们都盯着我们看。”我环顾了下四周。
　　“没错这里大部分都是女人，很少有年轻的男人。”
　　确实，街上基本都是女性，街边玩耍的幼童、行走的路人、掌店的老板娘。当然也有男人，只不过非常少，而且都是老爷爷和谢顶的大叔，青年和男童根本那没有。
　　那些切切私欲议论着我们的也都是街边的妇女，太奇怪了。
　　“这里肯定有什么秘密，光看哪个镇长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嗯，我也觉得那个镇长有疑点。还有，我不叫喂。”
　　“啧，我知道了，你是、你是叫…富江，对就是富江。”
　　“……是富岗”
　　最后我们兵分两路，愈史郎先去镇子上买一些日用品，我则是去置购些男性的服饰。
　　我来到了一家看来还算可以的店铺，和泰拉可以直接购买成衣的商店不同，在这里卖衣服需要给店家提供尺寸定做，而且价格比量产的衣服贵上很多 。
　　店老板没太在意我进门，只是一边埋头算账一边敷衍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我在较大的店面里兜转了一圈，女性的款式较多，男士的非常少，而且洋装要比和服的贵好几倍。
　　秉持着愈史郎分开时跟我强调的“省钱、省钱、省钱”。
　　我挑了一款最朴素的服饰，在询问过老板娘价格后，我递上了愈史郎和我的尺码，以及钱财。
　　老板娘终于肯从账簿上分出一些注意力，她看到我的手时愣了一会，然后顺着我的手向上看我的脸。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又带了回去，在确认我好一会后语气古怪的说到：
　　“年轻的男人？”
　　我点点头。
　　难道在这里男性非常少见吗。
　　“你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娘突然站起身，眯起了眼睛。
　　“是的。”
　　“难怪，我就说哪家人那么心大，让一个俊俏的大小伙上街溜达，奉劝你一句，快离开这里。”老板娘罢了罢手，似乎是不接受我的制衣委托。
　　我有些为难的看着手里的钱，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惹得老板娘有些不快。
　　我踌躇着想要不要找下一家店，刚走到门口又被老板娘叫住。
　　“喂，你来这里做衣服是不是打算长处这里？难道你是那群妇人说的，三天前暂住镇长府的那户人。”
　　“我不叫喂，我叫富岗。我确实在三天前住进了镇长家，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过头，老帮娘看起来欲言又止，眼睛看向我的时候都是怜悯。
　　就像是一些医生看着矿石病晚期卧床不起的孩童，同情中混着可怜，因为已经知道他命不久矣。
　　但是，为什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你把尺寸给我吧，我帮你做。”老板娘突然改口。
　　“多谢”
　　在确定了尺寸之后，我询问衣服什么时候能做完，老板娘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
　　“店里的三个女工赶工的话，一件羽织，两套白衬衣和黑色的行灯F，最快五天……如果五天后你能来到这里的话。”
　　我再次写过老板娘，在付完定金后，我打算离开。
　　再确认我隐藏的角的高度不会撞到门槛上的时候，我推门离开。
　　合上那个门的瞬间，我听到了老板娘的叹息声。
　　我在店门口等了一会，想着愈史郎和我分开时走的方向，我大致朝那条路走了过去。
　　在半路我遇到了愈史郎，他手里抱着一团东西，看起来是颜色典雅花样繁多的布匹。
　　他看上去既开心又纠结。
　　“你不是去看店铺的情况了吗，这么去买了衣服。”
　　“珠世大人没衣服换了，真好附近的衬衣店有珠世大人喜欢的款式，尺寸也刚刚好。”
　　愈史郎像是炫耀洋娃娃漂亮裙子的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抖开那件和服，说着这件和服是和珠世小姐多么的般配。
　　“你不是说要省钱么？”我看着那件可以说得上是华丽的衣服，对比刚刚才店里的价格，至少是我买的衣服的总和的三倍，而且愈史郎买了不止一件。
　　“呵，你这肤浅的凡人，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珠世大人的美貌？！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想象珠世大人没有衣服换的窘迫，更不会让那些一般工人做的粗糙布匹去触及珠世大人娇嫩的肌肤！”
　　我觉得愈史郎的话……听起来像是变态。
　　“你知道珠世小姐的衣服尺码吗。”
　　“当然了，珠世大人的好几件衣服都是我挑选的！”愈史郎骄傲的挺起胸膛。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我――唔呃，你在想什么！不许你对珠世大人有下三滥的想法。”
　　愈史郎陡然的脸红，随即恶狠狠的盯着我。
　　我对他的恶言恶语感到莫名其妙。
　　“你误会了，我对珠世小姐只是医生之间的情谊，并没有『忄生』相关的想法。”
　　“？？？！你、你怎么、这么如此的厚颜无耻！一怎么轻易地讲出那种、那种词！”
　　少年的脸腾的一下个红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他负气似的扭头就往前走。
　　我还是有些莫名其妙，我以为性格有些暴躁的青少年比较能接受这方面的知识，没想到他纯情的连这个词也听不进去。
　　抱着医学生纠正思想落后腐朽的态度，我觉得有必要给愈史郎上一节忄生的扫盲课，他对珠世小姐严重过头的恋母情结也有矫正的必要。
　　“愈史郎，不必对忄生这种事情感到羞愧，生命都是来自于忄生。在我们那边，学校一般在初中就会教授这门课程，你……”
　　“你有病啊，放开我，我不想听这些！”
　　愈史郎挣扎着想挣脱我拽住他的手。
　　“不行，这是重要的生理课程，珠世小姐会因为性别难以开口，但是同为男性我可以帮你科普。”
　　“你神经病啊，这里是大街上！”
　　我们俩一路折腾到住宿的公寓门口，为了防止镇长发现我们是“鬼”的秘密，在第三天我们婉拒了镇长的挽留，坚持出去住。镇长妥协了一步，我们可以租他在镇子上一处房子，价格非常的便宜。
　　屋子是镇上比较偏一点的洋屋，非常安静，晚上也非常的少人来。这个地方还算大，就连落灰的家具也被镇长请佣人清理了一边，我都怀疑镇长是不是中意珠世小姐才对我们如此客气。
　　我和愈史郎拉拉扯扯常常闹闹的进了门，迎面就看见了坐在客厅里的珠世小姐。
　　愈史郎踩了我一脚，瞪了我一眼让我闭嘴。
　　“珠世大人，我们回来了。”
　　愈史郎的声音轻的像是猫的肉垫踩在落叶上，温顺的跟街上跟我吵架的人完全相反。
　　珠世像是被惊醒了一般抬起了头。
　　“你们回来了？”
　　“珠世大人，怎么了吗？”愈史郎很敏锐的察觉到了珠世的变化。
　　“不，没什么，只是……”珠世小姐有些迟疑。
　　“难道是那个男人对您做了什么？我立马去宰了他！”愈史郎的浅紫色的眼睛变作竖瞳，额角也暴起好几个青筋。
　　“不，不是，只是有些事情比较在意。”珠世赶尽拉住他。
　　“他跟我打听了很多有关你们的事情，而且这个镇子上，有很多……不太好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