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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1/1)

    言大柱趴在娘的肩膀上, 小脸苍白没有一点精神。
    娘两个回到院子, 走上楼伸手敲门:“铁蛋开门,娘回来了。”
    话落音没有多久,门就开了, 铁蛋和石头出现在门后,袄子都没穿。
    “快去床上, 一会冻了。”经历过大柱这件事,让她知道了孩子的身体说病就病,经不起半点折腾。
    两个孩子伸手要去摸娘怀里的哥哥。
    “哥哥还有点不舒服,天太冷了, 一会冻着, 赶紧上床躺好。”
    沈丽珍用一只手抱着大柱,伸手把两个小的推进屋里,让他们在床上躺好, 脱掉大柱的袄子, 把他放进被窝里。
    自己也躺进被被子里, 把三个孩子搂进怀里:“今天我们多睡会,饿了跟娘说,娘给你们拿吃的。”
    石头和铁蛋一左一右的围着哥哥睡, 小手拉着哥哥的手, 看着哥哥好像很不舒服, 不敢开口说话,怕哥哥更不舒服,望着望着眼皮慢慢地合拢, 睡了过去。
    沈丽珍看着三个孩子都睡了过去,伸手把被子压实,闭上眼睡觉,她昨晚熬了一晚上,整个脑子昏昏沉沉。
    娘四个在房间里安静的睡着。
    “娘,我饿了。”沈丽珍被一只小手摇醒,睡眼朦胧的顺着小手看过去,是石头。
    “嘘,哥哥们还在睡。”沈丽珍看到老大和老二还在睡,轻声的对着石头说道。
    石头捂着小嘴点头,沈丽珍轻手轻脚的起身穿衣服,看了墙上的钟,快一点了,他们睡了一上午。
    从空间拿了小米出来准备熬些小米粥,大柱还没好利索,喝小米粥最合适。
    “丽珍,你现在才烧饭。”李大燕端着吃好的碗,正准备下楼洗碗,看到沈丽珍像是要下去煮饭。
    “今个吃的晚。”沈丽珍跟着李大燕一起下楼。
    “一大早有邻居看到你抱着大柱从外面回来?”李大燕看到沈丽珍脸色有些不好看,想到中午烧饭的时候,听到坐在院子里的人说一大早就看到她抱着孩子从外面回来。
    “昨个半夜,大柱突然肚子疼,带他去医院看了,吃多了,胃受不住,挂了两瓶水。”沈丽珍说道。
    “孩子脾胃弱,铁头之前也是三天两头不舒服。”李大燕听到孩子是吃撑了还以为是怎么了。
    “对了,上午你托我问的学校的事,早上送铁头问了他们老师,人家说,现在可以送去,但是学费得一分不少的交完。”李大燕想到上午问道的消息,正好遇见丽珍,就一并说了。
    “要什么证明吗?”听到学校可以去,沈丽珍脸上终于漏出了笑容。
    “上个学要啥证明,把户口本带去就行了。”李大燕听到她说证明有些想笑,这傻姑娘,一看就是新手。
    “婶,有问学费多少钱吗?”沈丽珍想到最关键的问题,要花多少钱,她要准备一下。
    “问了,婶办事,你还不知道,书本费5块,要是中午在学校吃,要另给三块伙食费再加上一个月十斤粮食。”
    李大燕说到一个月要给三块钱伙食就心疼,要不是学校离家太远了,她中午也不会让铁头在学校吃。
    “这么贵?”沈丽珍没忍住说了出来,要是大柱和铁蛋都去,一个月两人就要花六块钱,二十斤粮食。
    这个时候他们一个大人的粮食定量才二十五斤,孩子一个月十二斤。
    “可不是,要不是你叔,真的供不起。”
    李大燕说到这叹了口气,他儿子一个月的工资只够他们一家三口不饿肚子,儿媳妇也不上班,整天待在家,孩子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她们老两口出。
    “等铁头大了,你们就享福了。”沈丽珍笑了笑说道。
    “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李大燕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乐开了花,好像真的看到了不久后铁头孝顺他们的场景。
    “婶和叔还年轻着呢,一定会等到的。”沈丽珍把在楼上淘好的小米在灶台上煮着。
    “你是准备开过年送孩子去上学。”李大燕刷着手里的碗问道。
    “是这样打算的,两个孩子都不小了,再不上就晚了。”灶台前撒了不少黑灰出来,沈丽珍吹了一口气把黑灰吹走。
    “大柱都八岁了,再不上是真的有些晚了。”
    李大燕想到大柱的年龄是该上学了,想到丽珍家的情况,孩子大了,需要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家里也没个挣钱的男人。
    沈丽珍点头应和,大柱和铁蛋,最晚开过年都要送去上学,这些都需要钱,她要快点去问孩子们奶奶要钱。
    端着煮好的粥上楼,没人孩子们起来,把被子给他们盖好,让他们靠着床吃。
    本来打算今天去孩子奶奶家的计划,因为大柱的生病耽搁了,孩子身体也没好,身上的衣服也单薄,不敢再冒险带孩子出去。
    等袄子做好大柱的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去孩子奶奶家。
    接下来的几天沈丽珍忙碌的很,樱桃树上的果子熟透了,每天忙着摘樱桃放进超市里,防止坏了。
    孩子们坐在躺在床上看着娘面前堆的高高的红果,拿着筷子一个一个的把子弄出来,不让他们动手帮忙。
    沈丽珍用了三天的时间把十几颗殷桃树的果子全部收了,一半放进空间,一半做成果酱,家里的咸菜坛装的满满的。
    这罐果酱以后可是他们维生素的补充来源,后面的三年连树皮都被扒下来吃了,人长时间不吃蔬菜和水果会得败血症。
    “你们在家等娘,娘去把衣服给你们取回来,弄好我们一起去奶奶家。”沈丽珍拦着想起床的大柱和铁蛋。
    “娘,我肚子早就不疼了。”言大柱听娘要去拿衣服他也想跟着去,他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等娘把衣服拿回来你在起来。”看到老大不想再在床上待着,她知道让一个孩子在床上躺了三四天是为难他了,但是还是没让他起来。
    大柱看着娘不让她起来,小嘴一瘪,把被子拉到头顶,不看娘。
    沈丽珍看到大柱孩子气的举动,抿嘴笑道:“娘一会就回来了。”
    对着旁边跟石头玩掰手的铁蛋说道:“看着哥哥,别让他起来。”
    铁蛋和石头听到娘的话,尤其是铁蛋小头点的最厉害:“娘,你快点去把我的小袄子拿回来,我一定看好哥哥。”
    沈丽珍应道:“娘做的饼放这了,你们饿了就拿着吃。”
    她做的饼,是她们老家一种很常见的摊饼,把面倒水和浠加盐,锅里倒点油擦下锅底,把和好的面倒进去,煎熟,撒点葱,省油又好吃。
    她小时候特别爱吃,工作了也经常自己做着吃,因为不放什么油,热量很低,适合减肥的时候吃。
    沈丽珍围上围巾,朝着裁缝铺走去。
    今天的裁缝铺里面人有些多,她赶到的时候前面已经排起了队拿衣服。
    年轻的学徒忙的团团转,手里面拿着一个黄色的东西在衣服上轻掸几下。
    沈丽珍站的有些远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等轮到她的时候,小伙子又拿起黄的东西掸,她才注意到,这个既然是丝瓜瓤。
    丝瓜瓤不是刷碗的吗?原主的家里就有好几个,这个时候刷碗还没有钢丝球,用的都是家里种的丝瓜,养老,把皮去了晒干,就成了天然的刷碗神器。
    他用丝瓜瓤掸衣服是?沈丽珍有些疑惑。
    “大妹子,用丝瓜瓤掸过的衣服不容易起毛边。”沈丽珍后面站着的妇人看前面的人一直盯着人手里的丝瓜瓤边出声说道,她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是吃惊的很。
    原来是这样,听到身后人的解释,沈丽珍对着身后的人笑了笑,接过衣服跟人道别。
    看着按着要求做好的衣服,沈丽珍很满意,抱在怀里往家里赶,一想到孩子们见到衣服的表情,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沈丽珍回到家,孩子们眼巴巴的的盯着她手里的衣服想要穿。
    “一会起来吃好早饭,穿着新衣服我们去奶奶家。”对着身在床上,心在衣服上的三个孩子说道。
    石头一听要去奶家,那要走好远,他不想去,伸了个懒腰。
    铁蛋和大柱明显比石头高兴很多,本来就高兴的小脸笑的更开心了。
    “衣服穿好我们就走,好了喊一声。”沈丽珍把毛衣和新的袄子放在床边让他们自己穿,自己起身出去把牛奶热好。
    四人吃好,一起前往孩子们的奶奶家。
    原主丈夫的家人也住在镇上,只是两家一个住在南边,一个住在北边离的很远,按理说应该离的很近才是。
    “娘,我走不动了。”最小的石头伸手拉着娘的手拽了拽。
    “喝点水。”沈丽珍从原主的布包里掏出水壶拧开递给石头让他喝,四人停在路边休息。
    蹲下来的时候余光扫到旁边绿绿的小草,眼一亮。
    这种可以吃的植物学术名叫茅针,他们这土话叫毛线,根茎长圆柱形,大约有一个手掌那么长。
    毛线外面的包着的皮黄白色或淡黄色剥开外皮,里面是白色的,放进嘴里嚼,甜甜的,小时候特别爱吃。
    后来的时候已经很少能看见这种毛线了,主要是因为这时候庄稼没有什么农药可以打,过一些年后,农药泛滥,这些毛线都被农药打死了。
    小时候没有钱买糖,想吃甜的,就来拔两根解解馋。
    伸手拽了几根剥了皮,递给三个孩子。
    言大柱看着手里剥好的毛线,递到娘的嘴边
    “你吃,娘这还有。”沈丽珍笑着把毛线推回去让他自己吃。
    等他们吃好,沈丽珍拉着孩子按照记忆找到原主丈夫的家。
    原主丈夫的家是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房子有些旧,但是门前去收拾的十分干净整洁。
    沈丽珍伸手敲了敲门,院子里好像有人,她听见院里传来说话声。
    “有人吗?”沈丽珍对着门缝朝里面喊,本来有些热闹的院子,顿时变得安静。
    过了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拉开,门前站着一个不算年轻的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皮肤黝黑,脸很长,整个人十分的消瘦。
    “奶奶。”石头伸手要奶奶抱。
    听到石头的称呼,这是原主丈夫的妈妈。
    “石头来啦,有没有想奶奶,大柱,铁蛋快进来,让奶奶看看。”女人看到几个孩子,一脸喜色,拉着几个孩子进屋,始终没有离站在门前的沈丽珍。
    被忽略的沈丽珍看着祖孙四人走进院子,院子里铺了一条石头路,两边都是泥,还有些潮湿。
    沈丽珍走在后面,回想着原主丈夫一家的情况。
    原主丈夫的爸妈一家六口,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原主丈夫排老二,他的父母都是矿厂的员工,也是里最累的一批,下井工人,原主的大哥和弟弟也都在矿上上班,矿上有人抗议光她家一家就占了四个名额,迫不得已原主丈夫的妈妈让位给三儿子才没有让临时工的三儿子丢了工作。
    家里的男人都去工作,只剩下原主丈夫下了岗的妈妈和妹妹。
    “你这次来是想好了。”言母让自己的女儿带着三个孩子去屋里玩。
    坐在屋里的年轻姑娘,温顺的点头,拉着三个孩子去另外一个房间玩,屋里只剩下沈丽珍和言母。
    想好什么?沈丽珍被这话问的有些蒙,一时间没有啃声,脑子里拼命的回想原主的记忆,什么也没有,这坑人的原主。
    言母见她没说话,起身离开堂屋拉开一间房门走进去。
    沈丽珍更是被言母的举动弄的摸不着头脑,但是安安静静的等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选择。
    过了片刻,言母从房里出来,手里拿了一张纸坐在板凳上,把纸放在桌上。
    “这是国庆的抚恤金,孩子留下来你就可以拿走了,房子的钥匙也要留下。”言母说道抚恤金三个字的时候,心还是难受的紧,这可是他儿子的拿命换来的。
    什么情况?难道是她想的那样,言母是要孩子,把抚恤金给她,让她赶紧搬走?
    因为不知道前期原主跟言母发生了什么,组织好语言开口说道:“娘......”
    沈丽珍一个娘字刚开口,不知道刺到言母哪根神经。
    “你别喊我娘,我不是你娘。”言母语气激动,声音有些刺耳。
    “要不是你,国庆怎么会死,我的儿啊!”言母哭着喊道。
    沈丽珍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僵住,什么叫不上她,国庆怎么会死,原主的丈夫不是为救队友牺牲的吗?
    “娘,国庆是为了救队友,怎么就变成是我害死的。”沈丽珍说道。
    “你还装,要不是你闹着要离婚,国庆走的时候会魂不守舍,这么多年他都没事,偏偏你提了离婚他就....”剩下死了俩个字,言母说不出口,哭眼泪模糊。
    离婚?原主跟孩子爸离婚,书里没有这段,沈丽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初他要跟你结婚我就不该同意,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个耐不住寂寞的。”言母一遍擦眼泪一遍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儿子。
    整个人魂不守舍,问他也不说话,最后实在被她逼急了,就说了一句让她帮忙多看着孩子,等他过年回来把孩子接回来跟他们一起过。
    那个时候言母才知道,原来是媳妇闹着要离婚,不跟国庆一起过。
    为什么要离婚,她一个乡下来的,能让她跟国庆离婚,除了找好了下家,还能有什么原因。
    “娘,孩子我不能给你,要是你想孩子,我以后经常带他们来看你,国庆的抚恤金我不全要,你给我两千块钱,剩下的你和爹留着,孩子们开过年要上学,处处要花钱。”沈丽珍开口说道。
    “钱你拿走,孩子留下来,不然一分钱我都不会给你。”
    言母看着媳妇的这张脸她恨,要不是这张脸怎么会把儿子迷成那样,最后丢了性命,她没上门去闹,是为了给孩子们留脸面。
    现在她还有脸想要孩子又想要钱。
    “娘,孩子我真的不能给你,钱我也要拿,我是国庆的妻子,这笔钱有我的一份,你放心,这钱我不会花在自己身上,全部都会花在孩子的身上。”沈丽珍诚恳的说道,这笔钱是原主丈夫拿命换来的,一分一毫都不会用在自己身上。
    “不花在身上,花在你在外面的姘头身上吗?”言母听到她的话,被气笑了,笑的有些狰狞。
    “娘,你越说越离谱了。”沈丽珍听到言母的话反驳道,原主虽然对孩子不好,但是真的没有做对不起原主丈夫的事,书里后面原主跟女主爸好上,也是在很久之后。
    “离谱,离谱。”言母反复叨唠了两句,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
    “国庆死后抚恤金到的那天,站在你们院子外的那个男人是谁?”要不是她亲自看见,她也觉得离谱,当时她这媳妇对人笑的她一个老婆子看了都脸红,两人一看就不是刚认识。
    男人?听到言母的话,沈丽珍被问住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来,她哪知道什么男人,沈丽珍使劲调动原主的记忆,什么也没有,这坑人的原主。
    难道原主真的勾搭上了别人,要跟孩子爸离婚,影响到原主的丈夫,导致他在在救人的时候牺牲了。
    原主不去拿丈夫的抚恤金,是因为她心里知道,孩子爸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提了离婚才导致的牺牲,她内心有愧,不敢去拿这笔丈夫拿命换来的钱。
    想到这,沈丽珍打了个寒颤,要是这样,她有什么理由拿这笔钱,不会的,这本书她看过,原主虽然坏,但是这方面肯定没有出轨,她提离婚肯定是有原因的,原因她虽然不知道。
    她来了这些天,要是原主真的有姘头早就找上门了。
    “娘,那男人.....”沈丽珍刚开口又被打断。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跟那个男人之前的脏事,脏了耳朵,”言母看见儿媳妇一脸想狡辩的样子,突然觉得问了是与不是也没了意义,国庆都走了,再说这些,他在泉下要是听到了该多伤心。
    “还是跟那天拿抚恤金说的一样,要钱可以,孩子留下,房子腾出来。”没有上门闹,这是她能做的最后的妥协,国庆要是看到她上门去闹,走的也不会安心。
    “娘,我还是那句话,孩子不能给你。”沈丽珍想到原主在书里的下场,孩子她不能给,她要好好的养大。
    “不给就赶紧带着孩子走,钱一分你也别想拿”言母看着儿媳妇,她要看她能坚持多久,没有国庆的工资,她也没工作,把孩子给她是早晚的事。
    “娘,你要是这样,那我只能去街道领导那边反映这笔钱了。”沈丽珍看到言母态度坚决说道。
    “你去啊,我到想知道大家知道你在外面有男人,还有没有脸拿这钱。”言母看着媳妇还要提去镇上领导那去,嘴一勾,嘲讽一笑,她太了解她这媳妇了,她还要找下家,爱面子,闹大了,以后谁还敢要她。
    “娘,我没有,不论你信不信,国庆走了,你这样弄,到时候丢的是他的脸面。”沈丽珍说道。
    在这个保守的年代,名誉和脸面对一个人来说非常的重要,这也是她敢肯定原主肯定没有出轨的原因,原主可能有这想法,但她也不敢迈出那一步,所以才提出离婚,没想到导致了后面这一系列的事发生。
    “脸面,你都不要*脸要去找了,我还害怕这些。”言母说道。
    沈丽珍看着言母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这样说并没有真的想去找领导,清官难断家务事,这钱言母已经领了,人家管的再宽难不成还能上门把钱拿来,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原主丈夫的父母,这笔钱他们拿的不缺理。
    要是真的闹起来,言母就硬是扯皮说她在外面有男人,别人不会真的去求证,只会相信她耐不住寂寞,在外勾*搭男人。
    以后她就会成为别人嘴里茶后饭点嘲讽的对象,孩子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娘,我知道你不放心我拿钱,怕我跑了,以后每个月我会带着孩子来拿每个月的饭钱,你要是不给,我就带着孩子坐在门前,你什么时候给,我们什么时候走”沈丽珍知道今天是拿不到钱了,她不信言母真能看着孩子饿死,说完看着言母。
    “你......”言母被她这无赖的样子气的一口气堵在胸口。
    “娘,天也不早了,我先带着孩子们回去了,下个月我这个时候来。”说完也没等言母回话,敲了敲孩子们的房门。
    房门被原主丈夫的妹妹打开,不大的屋子放了两张床,两张床中放着一个掉漆的柜子,窗前放了一张写字桌,屋里显得有些拥挤。
    三个孩子趴在床上吃着晒干的花生,看到娘推门进来,抓着花生下床递给娘。
    “娘,你吃,可好吃了。”大柱把花生往娘手里放。
    “你吃,我们要回家了,跟姑姑说再见。”沈丽珍把还趴在床上不肯起来的石头和铁蛋拉起来。
    “娘,我们中午不在奶奶家吃吗?”石头有些不想走,她还想在奶奶家待着吃花生。
    “回家吃,娘回去给你们做肉丸吃。”沈丽珍看两个孩子不愿走,只能用吃的引他们回去。
    铁蛋一听回去有肉丸吃,也不吵着要待着奶奶家了,伸手抓了把花生,把口袋塞的满满的。
    “姑姑,我们回去了,下次我再来看你。”言大柱抱着姑姑的腿,有些不舍。
    “等姑姑有时间了去看你。”言艳丽蹲下身子回抱侄子,刚她贴着们听到娘和嫂子的争吵声,没有留孩子们。
    石头和铁蛋也一一跟姑姑道别。
    沈丽珍对着小姑娘打了声招呼,拉着孩子出了屋子。
    “奶奶,我们要走了。”言大柱走到奶奶怀里,抱着奶奶不想松手,两个小的也依偎在言母身边。
    言母不舍的摸着几个孩子的头,看着他们,她就想到国庆了,忍着眼泪,再等等,很快孩子们就能回到她身边了。
    几个孩子跟奶奶道别,拉着娘的手回家。
    “娘,我们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看奶奶,”走在路上的言大柱,晃了晃拉着娘的手。
    沈丽珍正在想事情,本来她没打算年前送孩子去学校,想着年后去,但是现在看来,她要送孩子们去上学,上次王菊花提的带孩子的工作,她要去问问还能不能去,一个月有四十,比她去黑市卖东西来的安全。
    “娘?”言大柱看娘没有回应自己,停下又喊了声。
    沈丽珍回过神看着孩子,让他再说宜宾,她没听见。
    “娘,以后我们可不可以经常去奶奶家,我想奶奶。”言大柱又说了一遍。
    “行啊,你什么时候想奶奶了,娘就带你来。”沈丽珍答应孩子,其实原主的婆婆人挺好的,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闹的不可开交了,看的出原主丈夫一家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家。
    但是没成想遇见了原主这么个媳妇。
    四人到家已经过了饭点,沈丽珍也没下去做饭,让孩子在屋里玩,拿出空间里做好的四喜丸子,拆了两包在空间热好。
    又拿了几盒自热米饭,煮好倒在碗里喊孩子们出来吃饭。
    “下午娘要出去一趟,要晚点回来,你们在家等着娘。”沈丽珍咽下口中的饭跟孩子说道。
    “娘,晚点是什么时候,天黑吗?”三个孩子不想让娘出去。
    “差不多,你们在家不要跑出去,乖乖等着娘回来。”沈丽珍算了一下时间,王菊花家离这距离挺远的,快的话不要,慢的话估计要天黑。
    三个孩子嗯了一声,接着吃碗里的肉丸,娘的肉丸做的真好吃。
    “大柱,你不能吃太多,还记得上次肚子疼吗?”沈丽珍看到大柱吃了两个还想夹第三个。
    这个丸子可不小,比刚出生孩子的拳头还大。
    言大柱听到娘的话,想到上次的肚子疼,碰到肉丸的筷子缩了回去。
    收拾好三个孩子,沈丽珍拿了一斤炒好的干花生用纸包起来前往王菊花的家。
    “花婶,在吗?”沈丽珍按照上次的路线来到王菊花的家。
    “丽珍,你咋来了,快进来坐。”王菊花看到沈丽珍有些诧异,她怎么来了。
    “花婶,我来问问你上次说的那家带孩子的还要人吗?”沈丽珍把手里的花生递给王菊花。
    “来还带东西,太客气了。”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看到她带着东西,脸上的笑容笑的更加灿烂。
    “家里炒的花生,正好带给婶尝尝。”沈丽珍笑着说道。
    “花生,那可是好东西。”王菊花听到是花生,笑的更是合不拢嘴,赶紧让沈丽珍坐着,倒水喝。
    “上次我那侄子提了嘴,要不你再这等着,我现在跑去问问,要是还要的话,你正好一起去看看。”王菊花想到可能还有二十块钱到口袋,整个人浑身力气,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
    “我跟婶一块去,到了我在外面等着,要是行就出来喊我,不要人的话,我俩一起回来,省的婶多跑一趟。”沈丽珍没想到王菊花现在就要去问,想想说道。
    “行,那赶紧的。”王菊花怕晚了别一会被人抢先了,催着沈丽珍赶紧起身。
    沈丽珍跟着王菊花往大院走,王菊花住的地方离大院还是有一段距离,两人快步走还走了将近半小时才到。
    上次离的远,这回走的近一看,军区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站岗的哨兵,戒备森严。
    王菊花拉着沈丽珍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右边的哨兵问话。
    “同志,这里禁止入内,请出示通行证。”哨兵的手朝着旁边伸直,示意她们停止前进。
    “我找王永海政委,之前登记过。”王菊花态度十分讨好的说道。
    “名字。”哨兵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菊花。”
    哨兵翻开登记簿,找到王政委家的登记表,看到的确有这么个人,放她进去。
    “丽珍,你在这等我,我问好了出来找你。”王菊花看到可以进去,让沈丽珍安心等她。
    “好”沈丽珍让她赶紧进去,自己退到哨兵指定的位置站好。
    两个哨兵站姿挺拔,她发现他们看似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但是两人看的方位是不一样的。
    每人都在观察着自己的正前方,余光看着旁边,比如她一动往前走了一步,就会发现哨兵的眼睛立即扫过来。
    沈丽珍站在看着里面的有人进有人出,三三两两结成小队一起。
    就在沈丽珍等的有些着急的时候,王菊花从里面跑了出来,脸上洋溢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
    “丽珍,丽珍快进来,人家让你去试试。”王菊花走到门口喊道。
    喊完又对门口的哨兵说道:“麻烦登记下她的名字,记在王永海的名下。”说完把侄媳妇的通行证拿给他看。
    哨兵看到通行证,又跟王政委家打了电话,确认没有问题,给沈丽珍做了登记,放两人进去。
    一进院子,里面到处都是花草,房子大多是平房,两层高的楼零零散散的分布的不多。
    王菊花把侄媳妇跟她说的要注意的事对沈丽珍说道:“你去的那家,姓付,父子两都在队里,两人的爱人都走了,现在是付家的小姑子跟他们一起住,你去了要叫一声馨姨,他家孩子今年五岁了,没人照顾,找了许多人都带不了,你去了手脚麻利点,争取一下就成。”
    沈丽珍听到王菊花含蓄的说都带不了,不会是个熊孩子吧,她怕招架不住。
    说完两个人停在一个单独的小楼,楼不高,只有两层。
    门口站着一个女人,头发盘的很整齐,看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岁的样子,皮肤很白,板着脸看着两人,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
    付华馨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人,打量着这个长得有些漂亮的女人,一点也不像是来带孩子的,眉头一皱,脸上表情更加严肃,王政委家介绍的怎么这么不靠谱。
    “进来吧。”领着两人进门。
    沈丽珍跟王菊花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来没戏两个字。
    进入大厅,看惯了原主的家,再一看这家人的家具和摆设,啧啧,这贫富差距。
    屋里摆了一组沙发,木头做的,刷的漆是那种她在电视上看过的,有些发黑又有些泛红。
    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背对着她,趴在沙发背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孩子听到动静回头,肉乎乎的小脸,两只小眼睛盯着她们,眼睛看见沈丽珍,小眼一闪。
    从沙发上砰的一下跳下来,腿上的肉一抖,也不穿鞋,就穿了个袜子
    三人看的胆战心惊。
    “是你,你上次撞了我。”付卫晨奶声奶气的问着眼前沈丽珍。
    沈丽珍听到这话,是他?上次在供销社撞到她腿的孩子,是他撞的她,怎么就变成她撞他了。
    “卫卫,赶紧把鞋穿上,地上凉。”付华馨看到小祖宗鞋都不穿就跑下来,头皮发麻,这要是着凉了,怎么跟他侄子交代,他哥那边还好说。
    “不要,我.....”话还没落音,门被推开。
    “爹爹”付卫晨垫着脚超门口正在解外套的男人跑过去。
    沈丽珍没听见开门声,顺着孩子跑过去的身影看去。
    门口的男人背对着他们脱下厚厚的军大衣,听到孩子的声音,挂好衣服转身看到孩子没穿鞋的脚,弯腰抱起孩子。
    男人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蓄着一头短发,毛衣的领口因为弯腰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小麦色的皮肤,眼神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削薄轻抿的嘴唇,放在一起,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看惯了后世的各种小鲜肉,也比不上这男人的颜,完全是她喜欢的那款,她真的该死的喜欢,毫无招架之力。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我来了,我带着红包来了,让我手发到手软,明天中午十二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