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很晚了。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空气有种江南梅雨季节特有的腐木气息,像臭猪肉一般糜烂,简直令人作呕。
老实说,最近可真够倒霉,江城脑子、心理有问题的人又翻了几番,面对身前两位“客户”,李珂着实有些无奈,时间已过午夜,今晚怕是注定又得通宵了?
整理好两支针剂,他只希望,过程能安稳点。
毕竟没人想做刽子手,尽管有些人,并不完全算人。
“李医生,她有病,她这儿有病。”老头指着太阳穴的位置,莫名有些微颤:“她不是我婆娘,却非说是我婆娘。”
“我是他老婆。”
“她不是。”
“我就是。”
“她真不是啊。”
“……”
李珂端起茶杯,抬眉:“你们继续。”
“李医生,我只是一个低保户,再说半截身子快埋进土的人,要钱没钱,要模样没模样,怎么可能有婆娘,这闺女怕是遭啥打击疯了吧。”
“李医生,请您一定相信我,我真的是他老婆。”
男老女少,各执一词。
放下茶杯,再呸呸呸吐掉茶渣,随后打量二人。
女孩蛮高,目测一米八左右,全身黑色系为主导,妆浓又黑,显然玩儿的是西欧那一套哥特风,一条腿直接搭在老头身上,再瞧那股子表情,忒傲;反看老头,被挤在沙发角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干耗着。
“我该信谁?”披了件黑大褂,李珂打断两人回答的冲动,指着那女孩儿:“证据,既然你认定他是你老公,你总得拿出你的证据。”
女孩儿直勾勾盯着李珂:“没有。”
“没有?”
“对。”嘴角咧开笑意:“李医生,她必须是我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