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沥淅沥的雨声吵得谢微澜心头恼火,偏偏眼皮子重的厉害,想睁开眼训斥婢子关上窗户都做不到。
随即,谢微澜在心底自嘲,婢子?她如今就要死了,这澜芳殿里的婢子怕是早就投了新的主子。
忽然,“吱呀”一声,好像推门的声音。
谢微澜忍不住想到,澜芳殿的门已经这么不中用了吗?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鼻子里也传来一股子劣质脂粉味,她猜想来人应该是个婢子。
一只冰凉的手落在额头上,冷的谢微澜打了个寒噤,然后就听到来人不耐烦的声音:“怎么又开始发热了?”
“这……从昨个儿到现在一直发热,要不还是跟夫人回禀一声吧?”从外面又进来一个婢子。
谢微澜什么都没在意,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夫人”。她不是在东宫的澜芳殿里等死吗?怎么还有什么夫人,难不成太子没势了还能宠幸美人?
没等谢微澜想明白,就听床边的人冷声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去打盆冷水来,浸了帕子敷一敷就行了。早前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也没见出什么大事。”
谢微澜听得心头起火,听这几个婢子的意思她从昨夜烧到现在,连大夫都没请一个,还要用冷水敷一敷,是嫌她死的不够快?
大概是又急又气,谢微澜竟是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洗的发白的天青色帐幔,这不是澜芳殿!反而更像是……她入东宫前,在候府时住的屋子?
“姑娘醒了?”床边的人一脸的愕然,只语气里带着不自然的惊喜,“姑娘你可算是醒了,奴婢都快吓死了。”
谢微澜看着她,这是青桔,是她出阁前的丫头。她记得青桔是在她被抓到与太子在姐姐灵前厮混的当天就死了,怎么这会儿青桔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