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四章 寻寻觅觅（5）(1/3)

　　我翻看涓生托涓寒带来的东西，七包用纸包装好的中药，一张纸条上详尽写明药方与熬药方法。是涓生的字，从前他的字俊逸，从医后，就越发潦草，一般人无法辨识。难得在这张纸上，他又一笔一划的写，是担心我看不懂吧。他不知道，如果一个人眼睁睁看着一件物事进化，哪怕最后变得面目全非，也是能辨识的，譬如涓生的字，譬如涓生对我的感情。
　　涓寒让我去查卡帐，核实裴富雍欠我的薪水有没有到帐。
　　卡里的余额让我吃惊，就算三个月的薪水都不会这么多。从哪里多出来的钱？仔细回忆，似乎涓生也曾托涓寒嘱我查卡帐。
　　应该是他了。
　　他只说安眠药能让人产生依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关心又何尝不是？
　　我打电话给涓生，告诉他我同意离婚。
　　“你同意离婚？”听不出彼端的语气是欣喜还是失落。
　　“再拖下去孩子只怕要出生了吧。”
　　涓生沉默。
　　俗话也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可以用婚姻作要挟，但涓生失去一切，那个孩子没有合法身份，我又能得到什么？我会因此而开心吗？不会。
　　避免伤害的方式，不过是尽早抽身而出，让伤害成为永久的历史。
　　我与涓生拿结婚证换了离婚证。
　　“子君――”涓生欲言又止。
　　“什么都别说，你对我已经没有责任了，那三万元我改天去银行转回给你，还有我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搬走。”
　　“用不着这样。”
　　“依我，好吗？”
　　我四处找房子搬家，看了几处，或者租金太高，或者房子太破，都不满意。这天路过中村，我突然想到华丽苑院中院旧式洋楼的顶层，住二楼的中年妇人不是说，那里已空置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