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寒冬,夜间的风已经如刮骨的刀,刮得人脸生疼。
崎岖悠长的山道上,一盏孤灯缓缓前行。
寒风将孤灯吹得摇晃两下后,火光复又稳定了下来。
群鸦扑簌着翅膀划过夜空,面前的林子就像是一只黑漆漆的猛兽,要将人吞没一般。
盛昭身子瑟缩了一下后,便又紧了紧身上披着的斗篷,抿着嘴唇,艰难的朝着山上爬去。
也不知他提着灯在黑暗里走了多久,累得脚步虚浮再也走不动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在他面前,是一棵高大粗壮的枯树。
枯树的叶片早已掉光,即便此时是寒冬,盛昭也能看出来,这棵树早已没有半点生机。
他提着手里的灯,往枯树后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心下一紧。
这棵已死的枯树,赫然是立在悬崖峭壁之上,若是他再往前一步,只怕便要丢了性命。
“枯树,悬崖,当是这里。”盛昭轻声说道,目光随着灯火,又看见了枯树前地面上的一块石头。
那石头里有一处凹槽,凹槽里满是泥土,似是一个天然的香炉。
盛昭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一根短香。
那香虽被人保存得极好,但也能看出来,上面有被燃过的痕迹,如今只剩下小拇指长短的一节。
盛昭一直手挡着风,另一只手动作轻柔的将香点燃。
将香插在枯树前的那个天然石香炉上后,盛昭便满脸虔诚的朝着那香炉跪拜。
每一阵寒风吹来,他的心也跟着一颤,生怕微弱的香火会被夜风吹灭。
一直到短香燃尽,香火也未被一阵接一阵的寒风吹灭,但与此同时,盛昭也没有见到有人出现。
香灰被寒风吹散,盛昭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