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番外二(1/4)

　　
　　 （上官晴）
　　 外面的厮杀声愈演愈烈, 上官晴知道，天怕是要塌了。
　　 她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害怕极了。
　　 一日前, 公主见过丞相的面便气冲冲离开皇宫，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此刻是不是安全的。
　　 又一个小宫女被乱兵拖出大殿，虽然看不到, 她却可以想见, 小宫女将遭受□□，然后死去。
　　 那个宫女名唤初九, 是一个月前才入宫的新人。
　　 上官晴痛苦地闭上眼睛，与此同时，用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
　　 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过去多久, 放下双手，外面已经没了叫喊声。
　　 她知道, 初九死了。
　　 而叛军一时不离开, 就会有无数个初九痛苦死去, 包括她在内。
　　 上官晴在夹门与宫灯的缝隙中躲了一夜, 这一夜, 她想了许多，也经了生死。
　　 虽然直到此刻, 她仍不能坦然接受必将死去的事实, 可是生的希望，也愈发渺茫了。
　　 这时，一道瘦削、倾长的身影闯进视野，那人身上的朝服已破烂不堪, 为方便作战，长袖撸到肘间，露出的小臂坚实有力。
　　 上官颤抖着，细声道：“李大人！”
　　 李息回头，见到躲在角落中的女子，快步上前，半蹲下来：“你怎么在这？去后面，后面安全，”顿了顿，他又问，“你们公主呢？”
　　 上官摇摇头：“大人，你实话告诉我，这一劫是不是躲不过了？”
　　 李息直视她，不说话。
　　 “这个给您。”
　　 她在腰间摸索了一会儿，随后，掏出一团缠绕的细线。
　　 李息认出，是琴弦。
　　 她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请把它交给公主，就说奴婢不能陪她了。”
　　 上官惨笑，她对这世上许多事情并不了解，却深谙自己的命运。轰隆一声，是敌军攻破殿门。
　　 “别说了，快跟我走！”
　　 李息捏住她的手腕，二人便往殿后跑去。
　　 “什么人！追！”叛军在他们后面叫道。
　　 前头是一条岔路，一条通往宫外，另一条，是李息所说的“后面”。
　　 上官挣脱开李息的手，人一闪，窜到了第二条路，回过头来，以极难辨别的唇语说：“去找公主。”
　　 叛 军赶来，李息迅速跳下围栏，一头扎入金水河中，掺着鲜血的河水浑浊不堪，他眼见，敌人向后面去了。
　　 ……
　　 马车颠簸向前。严阙已有很长时间不说话了。李息知道，严阙是气他将她击晕，带出皇城。
　　 他痛陈利害，讲了许多，严阙才同意一道去北境。事关大局，她永远有足够的清醒。可是心气顺不顺，是再难强求的。
　　 李息知她此刻不想见到自己，因以主动坐的远了一些。
　　 “你说来救我是受人所托，那人就是崔丞吧？”